2021年7月24日,我院丝绸之路文明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基地班的师生6人抵达甘肃省张掖市,开始了长达7天的考察之行。行程包含张掖、武威以及青海省西宁市三大历史文化名城,全程上千公里,实践以吐谷浑墓葬群出土文物及相关历史遗迹为切入点,重点围绕唐代吐谷浑及吐蕃的文化交往及政治、经济交流的史实进行对比调研。
第一站我们到达张掖市博物馆,出发前我们已经做了大量功课,但依然被这里悠久的历史文化所震撼。张掖素有“张国臂掖,以通西域”的美名,自古以来,张掖就是丝绸之路的商贾重镇和咽喉要道,故有“金张掖”之称。张掖市博物馆通史陈列区分弱水溯源、张国臂掖、北凉雄风、万国咸宾、民族政权、府城遗韵共6个单元,展示张掖史前至清代具有代表的地区性重大历史事件和凸显华夏文明之源以及丝绸之路历史的各类文物。其中,大长岭墓葬出土的文物为我们考察的重点,金质或鎏金铜带饰用以装饰马具革带、马鞍以及墓主人身上的皮靴和皮带。纹饰以缠枝纹为主,部分牌饰缠枝纹地上还有独角神兽图像,形制和纹饰特征与北方草原地区的同类器物很相似,种种特征都可以让我们了解到,吐蕃与唐代文化之间交往密切的事实。
为了进一步加强对吐谷浑这个民族的了解,在参观完张掖市博物馆后,第二站我们调研团一行六人来到了肃南县民族博物馆进行学习考察。到了肃南县民族博物馆后,通过讲解员的认真讲解以及我们对肃南县民族博物馆四个展厅的观察学习,我们见识到了肃南县多彩的民族文化,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历史原因,肃南县所在地在历史上也是一个民族融合交流的大舞台,在这里分布和生活着多种民族,除当地特色民族裕固族外,还有藏族、蒙古族、土族、回族等,可以看到,各个民族的服饰鲜艳别致又各具特色,并且他们的服饰上也体现出他们民族的文化和地理环境的差异。而在肃南县民族博物馆最大的收获则在于观看肃南县民族博物馆所藏吐蕃时期墓葬文物的陈列,其中主要是大长岭墓葬中出土的吐蕃器物。吐蕃是公元七世纪至九世纪活跃在青藏高原上的一个强大的少数民族王朝,曾一度占领河西走廊。1979年,在肃南县马蹄乡二甲皮村大长岭坡发现吐蕃时期墓葬,出土了有单耳带盖镶珠金壶、二龙戏珠锡盘、银丝盔帽、如意金饰等143件不同类型的器物。墓室的后壁用墨色青绘的十二生肖木板镶嵌而成,墓葬内陪葬有诸多制作精良、外形华美的金质器皿,这些器皿或菱花边沿、或镌刻金龙,集使用价值和观赏价值于一身,既体现了墓主人显赫的地位,也体现了其精湛高超的手工艺水平。而这些出土文物为我们更深入地了解吐蕃时期的历史文化特征和民族特色有了直观的借鉴与参照。
吐谷浑作为一个游牧民族,他们有着和中原文化差别极大的吐谷浑独特的文化,而这种差别尤其表现在墓葬的选址和墓室的布置的上。为了更具体地了解吐谷浑民族独特的葬俗文化,在考察的第三天我们调研团一行六人来到了武威吐谷浑王室墓葬群进行实地考察。2021年4月15日甘肃省文物考古所发布《甘肃武周时期吐谷浑喜王慕容智墓发掘简报》,其中提到吐谷浑王室选择墓室修建的特点:“其采用依山而葬的形式,牛岗僻壤、马鬣开坟,整个地形北依山岗、坐北朝南,极具特色。”而除了其墓葬选址的特点外,简报中同时也提到墓中极具游牧民族特色的“殉牲”,让我们对吐谷浑民族的生活习俗等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在此行中我们总共去了四处吐谷浑王室墓葬遗址,这四处遗址都如同发掘简报中所介绍的那样位于山顶,这四处遗址中大多是早些年就已发掘的墓葬,如金城县主和慕容忠的墓葬,而最令我们兴奋的无疑是2019年新发掘的喜王慕容智的墓葬遗址。和其他吐谷浑王室墓葬不同,慕容智的墓葬并没有被盗,整个墓室保存得很完整。接着考古所的老师又向我们介绍了当时墓室的整体布局以及出土的文物情况。从老师的讲解以及发掘简报中我们得知,墓中出土了许多珍贵的文物,比如六曲屏风、胡床、彩绘木俑、鎏金银马具、弓、胡禄等等,这些物品的出土不仅为研究唐代吐谷浑王族谱系、吐谷浑王族墓葬及相关问题提供了重要材料,也为研究和复原唐代高等级墓葬及其葬制葬俗等提供了重要借鉴,是唐墓、吐谷浑墓葬考古的重要发现。
7月27日,我们考察的第四天,我们主要参观了武威市博物馆,博物馆内以河西都会,天马故乡为主题,讲述了从先秦时期到明清时期的武威历史概况。东晋至唐初的多个政权都曾在此建都。武威也是古代中原与西域经济和文化交流的枢纽,“丝绸之路”西段的要隘,中外商人云集的都会,并一度成为我国北方的佛教中心。因此武威素有“五凉京华,河西都会”的美誉。博物馆中关于吐谷浑墓葬群出土的东西较多,并且保存完好,慕容智墓志、弘化公主墓志、慕容忠墓志等,还有其他出土的文物,木俑、玉猪、玉簪等,种类丰富,都出土于武威南营乡青嘴喇嘛湾。武威地区吐谷浑墓葬群的发掘为研究后期吐谷浑葬制葬俗及唐与吐谷浑民族关系史、丝绸之路交通史、物质文化史等相关问题具有重要研究价值。
在前面的几站调研中,我们团队主要对吐谷浑民族的文化进行了大量的调查与走访,为了更好地贴合我们“吐谷浑与吐蕃及唐的文化比较”的主题,我们调研团又在7月28日来到青海西宁对吐蕃的历史文化及其遗存进行实地考察与探访,首先我们来到了青海藏文化博物馆进行参观学习。在唐代,吐蕃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而吐蕃又与藏族密切相关,因而进入青海藏文化博物馆探寻吐蕃的历史,也是在很大程度上探寻藏族的历史发展。藏族是中华民族的重要组成部分,藏族人民也在历史长河中创造了灿烂的艺术文化,一进入这个博物馆,我们便感到了一种属于藏族独有的民族特色,这个博物馆总共有六大展厅,其中有四个展厅分别就藏族特色的书法、建筑、服饰、卡垫文化进行了介绍,我们也从中深深感受到了藏族先民的智慧,尤其是藏族的医药文化,在曼唐器械展厅中展出的藏医唐卡,在世界医学史上亦属罕见,同时还有藏医临床中所用的外科手术器械以及藏医巨著《四部医典》都对推动世界医药事业的发展具有重要影响,同时也对增强中华文化自信具有深远意义。
但对我们最有吸引力的还是丝绸之路与青藏高原文明厅。2017年5月1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习近平出席“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并发表主旨演讲。他指出,古丝绸之路沿线地区曾经是“流淌着牛奶与蜂蜜的地方”,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青海也乘着“一带一路国际合作论坛”在北京成功举办的契机,坚持以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为核心的丝路精神,推进青藏高原地区“一带一路”建设行稳致远。而对于唐代来讲,最重要的又莫过于这里著名的高原丝绸之路——青藏道。展厅中安放的唐蕃长庆会盟碑还彰显着当年唐与吐蕃友好交流的见证,同时展厅中还陈列着许多具有浓厚吐蕃风格的金银器,如镶宝石花卉纹三角形银饰片、四王金杯等,不仅体现了吐蕃金银器制作的高超技术,同时也体现了吐蕃与周边国家之间友好交往、共同繁荣的景象,也体现了丝绸之路在这一时期的繁盛发展。丝绸之路是古代中西方商贸和文化交流的重要通路。而作为“唐蕃古道”重要通道的青海道事实成了中西交通的中心之一,使占据此路段的吐蕃商业迅速发展,在中国古代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如今丝绸之路又焕发新的活力,以新的形式使亚欧非各国联系更紧密,构建全方位开放的新格局,深度融入世界经济体系,谱写建设丝绸之路的新篇章,使沿线各国人民共享“一带一路”共建成果。
7月29日,考察第六天,考察团队主要去了日月山、青海省古道博物馆、文成公主庙,路程总计一天。古道博物馆内藏品丰富,青铜器和陶器犹以为最,吐蕃的藏品也格外丰富,对于我们了解吐蕃时期文化遗留和探究土族这个民族提供了更全面的资料。唐蕃古道是我国古代著名的交通要道,也是唐代以来中原内地去往青海、西藏乃至尼泊尔、印度等国的必经之路。唐蕃古道起自长安(今西安),途经甘肃、青海,至西藏逻些(即拉萨),全长3千余公里。整个古道横贯中国西部,跨越举世闻名的世界屋脊,联接我国西南邻邦,故有丝绸南路之称。其中约有一半以上路段途经青海,因此青海地区自古就是 “羌中道”“丝绸南路”“唐蕃古道”的重要枢纽。同时,唐文化与吐蕃文化的交流是这一博物馆的特色,梳理了自唐以来与吐蕃和亲的公主史实,并且馆内藏有众多的丝绸绢帛,当为丝绸之路上商贸交往的证明。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考古工作有这样一段重要论述:“要让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考察团在历史文化厚重的河西走廊、青藏高原考察,探究唐文化,探究中原王朝与吐谷浑、吐蕃等不同民族创造的奇迹。这片土地的生意盎然离不开多种文化的交流,也离不开考古工作者和9499威尼斯工作者的辛苦努力,我们是新一代历史青年,更应该举起文化传承大旗,带着国家希望和目标,坚定不移的沿着先辈们的道路走下去!